蔡英文成「迷宮中的將軍」
當不成柴契爾、梅克爾,卻有習近平的影子
自稱崇拜前英相柴契爾夫人,又覺得自己身上有德國總理梅克爾個人特質的蔡英文總統,上任以來「親力親為」,身兼許多職務;讓政治觀察者意外發現,比起柴契爾、梅克爾,她更像身兼十來個小組長職務的習近平。
新政府就職百日之際,各方民調魚貫出爐,面對緩步下降的民意支持度,總統蔡英文面對媒體詢問時,反映雲淡風輕:「還好啦!」心裡未必如此淡定。專欄作家也是知名精神科醫師沈政男即形容,「做為一個國政執行長,蔡總統算是細心、耐心與關心兼具。」「比較大的問題是太過小心翼翼,好像新手媽媽,對幼兒的任何哭喊踢打都反應過度而疲於應付。」這樣的比喻,讓人莞爾,卻也點出蔡政府「百日顛簸」的冰山一隅。
凡事親力親為,總統府成超級行政院
當國家領導人成了國政執行長,總統府成了超級行政院,從採行「一例一休」勞工加班費要加發一.三三倍、還是一.六六倍?中小企業稅制該怎麼調整?乃至徵兵制、募兵制各要花多少錢……蔡英文緊盯著文武百官們在她面前一起算算術,毫不放鬆,行政院院長林全則彷彿繼續扮演他當年在小英基金會裡「首席伴讀」的角色。
林全對於大老闆管東管西沒有脾氣嗎?據稱兩人為了「一例一休」政策推動槓過很多次。林全堅持處理七天假全國一致,並一併解決七休一、周休二日的問題。小英看法不同,卻又不好直接喊卡,兩個人就僵在那裡,也注定了這個政策後來成為百日新政裡最不討喜的政策。
這或許是新手總統解決焦慮、掌握問題的模式,唯有透過各式各樣的會議,蔡英文才能感到安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僅如此,她同時身兼司法改革委員會、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等召集人職務,她還在總統府設立新南向辦公室,府內官員曾宣稱,如此一來可以隨時「報告蔡總統」。還有,別忘了蔡還身兼民進黨主席,黨政一把抓。
「小英什麼事情都要直接領導,跟習大大自封一堆小組長,豈不愈來愈像?」一位長期觀察兩岸局勢的黨內人士不經意發現了這個「巧合」。
習近平為了確立在共黨內的領導權威,光是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軍委主席等正式職稱還不夠,不斷設置各種黨內小組、擴充自己的頭銜。外界幫其估算,這些頭銜已達十幾個,跨過黨、政界線,涵蓋經濟、國安、法政等領域,連網路改革都要自己接小組長,把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晾在一邊。
擺盪不同典範間,既非左也非右
「習近平是為黨內鬥爭瘋狂集權,蔡英文則沒有立即的權力危機,但兩人的共通點都是無可信任之人,所以凡事親力親為,獨攬所有的工作。」黨內人士說,也因為不信任任何人,權力無法分配,他舉例,「否則民進黨大老很多,也有調和鼎鼐的能耐,類似司法改革委員會召集人的角色,為什麼不找大老來分擔」
這位黨內人士認為,做為總統,無論權力再大,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信任與分配。大一政治學概論,知名政治學者伊斯頓(David
Easton)對政治的定義中,政治就是「權威性的價值分配」,但「小英在權威、價值、分配三方面都出了問題。」
蔡英文肯定不喜歡別人拿她和習大大做類比。她曾經不諱言自己崇拜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年輕時留英的她,曾親眼見證鐵娘子帶領高失業率、高通膨的英國,走出困境。蔡英文也曾對外提及,她自認個人特質比較像德國總理梅克爾,都有鍥而不捨的精神。而這兩位外國女性領導人共同的特質,就是她們同樣意志堅定而且目標明確。
擺盪在不同典範之間的蔡英文,決心與魄力是她所想望的,她渴望成為那樣的人,但目前看來,卻成了遙遠的距離。
黨內人士分析,當年蔡英文空降到民進黨,儘管她的政治語言漸被民進黨同化,但是她的生命歷程跟民進黨的血緣並不融合,因此,「蔡英文身上處處可見『政治混血』後的自我矛盾。」
「舉例來說,假設蔡英文真的崇拜柴契爾那一套,決定走自由經濟路線,如果堅持做下去,也不是不可能成功。問題是,她既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這位人士說,從近期民調顯示勞方、資方都不滿意新政府的作為,「就是執政輪流討好、同時也輪流得罪的結果。」「蔡的問題不在保守,而在缺乏清楚的價值中心理念。」如此一來,便容易受外界影響而搖擺,導致進退失據,最後缺乏價值領導,而是倚賴官僚領導,「因此成了迷宮中的將軍。」
沉浸政策,閃躲分配
另一方面,儘管蔡英文花了大把時間沉浸政策討論,被稱地下行政院長似乎也無所謂;但對於做為領導人同樣重要的「分配」,她卻極力閃躲、拖延。
「當老大不就是要處理資源分配嗎?要談改革,不就是要換一批人來改,否則換黨執政做什麼?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連她身邊親近的人都不解蔡為何不斷顛覆這種政治學ABC。
外界也看到,因為蔡英文不想自己處理,她把部分資源分配的工作交給了地方諸侯,例如高雄市長陳菊。陳菊從內閣人事到國營事業,都扮演關鍵角色,「將來這種人情是算花媽給的,而不是蔡英文。」有人預言:「除非蔡英文未來一路順遂,否則這種權力運作方式,遲早會出問題。」
有人說,百日定生死。這句話是否成為執政魔咒,關鍵無疑在蔡英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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