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24日 星期四

無法漠視不合理 黃國昌:我是「放不下」的人





無法漠視不合理

黃國昌:我是「放不下」的人

沃草/作者:阿草 2015-09-21

【立委候選人系列人物誌】
黃國昌/新北:金山、萬裡、汐止、平溪、瑞芳、雙溪、貢寮立委擬參選人

歷經三一八運動,被年輕人稱為「戰神」,到今年宣布加入「時代力量」,後來接下時代力量「建黨工程隊長」並出馬選立委–前中研院研究員黃國昌被視為近年「第三勢力」的指標人物,一言一行備受矚目。

在鎂光燈照不到的地方,多年來是怎樣的成長歷程讓黃國昌從研究室走上街頭、最後決定走上從政之路的呢?

「我叫黃國昌,1973年出生。我爸媽很傳統,沒受過什麼教育,爸爸只有小學畢業,媽媽只念到國二。爸媽從我小時候就希望我去當醫生,因為社會地位和收入都比較好。」

「高一那年參加一場辯論比賽,題目是『我國國會應否全面改選』,開始接觸到台灣民主轉型很多的資訊。因為這個題目,開始去找黨外雜誌、禁書看反方意見,接觸到課本以外的知識,那個時候開始覺得,台灣的體制需要大幅度改變。也是在高一那年,我決定不要念醫科,要唸法律。」

「台大法律大三那年,我當學生會長,整個學年度只上了六個小時的課,都在忙學生會會務,為了爭取學生權益跟學校對抗。」

「大學畢業後,我開始走回自己原本的路。考律師,出國念書,回國教書。2006年回中研院做研究。回臺以後,因為比較容易被人家『找到』,所以有很多公共議題、社團來找我參加。後來參加澄社,很多公共議題就必須要去回應、發聲,接著又陸續參加了台灣法學會、民間司改會。」

2008年野草莓運動發生,那時我是台灣法學會秘書長,跟著很多NGO的朋友、學者去聲援。學生當時提出廢除集遊惡法的訴求,我們那時候也草擬了一份《集會遊行保障法》,一邊推動修法。」

「修集遊惡法其實是馬英九2008年競選總統時的政見,那時他跟蕭萬長還搞了一個『新世紀人權宣言』。現在把馬英九的〈新世紀人權宣言〉拿出來看,真的會想拿去扔他。」

「國民黨顯然是騙人,不願意履行這張支票。所以2008年以後,我參與公民運動就越來越深入......

老闆落跑父親受累 放棄醫科決心念法律

「高中時決定唸法律,除了接觸黨外雜誌、禁書等等之外,有另一個我比較少跟別人提的原因。因為爸爸沒念什麼書,他年輕的時候幫家裡務農,後來為了貼補家用,也有去當礦工。也曾今為了給我們比較好的生活,去學染布。」

「什麼是染布呢?在我幼稚園、小學的時候,台灣的帳篷產業很發達,外銷到全世界。我爸就是到帳篷工廠裡當工人,學染布的技術。但是,染布的原料那時都是用有機溶劑,所以他吸入大量的有機溶劑,導致肺後來整個都壞掉了。」

「爸爸在做工人的時候,幫他的老闆作保人。後來,老闆因為投資三芝飛碟屋失敗,欠一屁股債之後跑了。因為我爸是保人,家裡經濟狀況那時變得很糟糕,我小學時有碰過流氓來家裡討債。會唸法律的另外一個因素,是想要用法律去改變諸如此類不合理的事情。」

為聯考狂背「三民主義」 痛恨洗腦考完怒燒書

「準備大學聯考是很痛苦的事情,甚至要背一堆沒有意義的東西。」

「其中有一科是三民主義,我們那個時候唸三民主義,就是把三民主義的課本從第一頁背到最後一頁。看到題目的時候不用思考,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背的東西默寫出來,精準度越高,跟課本的文字越接近分數就越高。」

「高中時,我有個好朋友是建中體育館的工讀生,那時候因為我唸書的時間很長,就跟他住在體育館留給他的小房間。那時候每天早上四、五點我就會起床,站在體育館的講台上看著孫文的肖像背三民主義,整整背了一年。」

「後來,我三民主義考了九十幾分。但是,我跟我的好朋友,大學聯考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燒書,我第一本燒的就是三民主義。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改了課本的名字,封面寫的是三民主義,我們找東西貼上去改成『中華民國政治笑話』。」

「你就會知道,一個錯誤的教育體系對年輕人生命的浪費有多嚴重。」

不滿軍訓課 大學參選學生會長推改革

「進了台大,我想,大家搞得這麼累進到所謂的最高學府,但是我看到軍訓課卻是上下交相賊,完全在浪費教育資源。教官知道下面的人根本沒在聽課,學生也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大家聚集在那個教室,唯一的理由是國家把這個界定為必修課,如果沒有修過就無法畢業。」

「那個時候我們推動大學改革,包括了課程的自主、軍護課從必修改選修,包括了修改特別權利義務關係,因為學生那個時候受憲法特別權利義務規定的束縛,權益受到侵害的時候,不能到法院自力救濟。」

「我這輩子第一次參選是台大學生會長。競選學生會長在我們那個年代,國民黨派的候選人,跟改革派(台大大陸社、大新社等社團)的候選人常處於激烈競爭的狀態。當時國民黨在校園裡有『黨社』(國民黨經費扶植的學生社團),現在國民黨的一些名嘴,都是黨社栽培出來的。」

「那時候選學生會長,不是開玩笑的。除了成立競選總部;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要先去宿舍門口拜票;下課的休息時間,去每一間教室發政見,告訴大家為什麼要出來選;中午吃飯的時候,要在外面宣講;晚上再到宿舍拜票,大概晚上十點結束行程。結束以後回競選總部,開始擬定明天的策略,討論對手發的文宣,要怎麼進行反制。真的是打到人仰馬翻。」

「最累的其實不是選舉,是當選以後要做的事情更多。那時候我們推動很多改革,包括設置台大學生電台,還有言論廣場,如果你要表達意見,甚至是要幹譙學生會,都可以在上面留言或是貼大字報,學生會的工作就是定期回收,然後對這些訴求或批評做出回應。」

「還有推動大學法改革,那時我們也有衝進去立法院,只是比較遜,衝到議場門口樓梯就被攔下來。那時候大學法改革是要把軍訓、護理課改成選修,但是在大學法修正的時候立法院沒有通過,後來把戰場拉回校園。」

大學「政治」初體驗傷痕累累 畢業時完成「甜蜜復仇」

「當完學生會長那一年,我真的覺得傷痕累累。因為在做那些事情,得罪的其實是教授,一群學生在教授眼中都是trouble maker(麻煩製造者)。」

「校長對我甚至可以用『恨之入骨』來形容。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整件事情他久久無法釋懷。大概三、四年前,陳維昭出了回憶錄,在書裡還罵我。可見那個時候的衝突有多嚴重。」

「同學那時候都覺得畢業以後我就會去從政。因為台大學生會長給外界一個觀感,是從政的跳板。可是我那時就決定不要走這樣的路。那個時候身邊不少朋友、學長姐都進民進黨,去選那個時候很流行的一個職位『國大代表』,那時國代的名額有好幾百個,是從政的第一關。但我決定回去走本來想走的路,因為大二的時候我就決定以後要當學者。」

「大學畢業那年,我通過了公務人員高考,司法官特考、律師高考,三個考試都考過了。那個時候,我只想要讓校長、教授們知道,我們不是只會鬧不會念書的學生。」

「更重要的是,我大學畢業那年最甜蜜的復仇,是大法官做了兩個解釋,是釋字380和釋字382。一個宣告教育部在共同必修科目表裡放入軍護必修,屬於違憲;一個是特別權利關係讓學生無法到法院救濟,也違憲。」

「那一年,等於是在我們當學生時所爭取的理念,被大法官宣佈是國家的憲政價值,不是不念書的學生一天到晚在亂。」

馬英九「把大家搞得很累」 決定從研究室走上街頭

「討厭馬英九有很多原因,大部分都是公共的,但有一個原因我覺得蠻個人的,就是『他把大家搞得很累』。所謂的很累,是他讓大家沒有辦法做自己喜歡做,或專業上在做的事情,搞到大家要花很多力氣,去阻止他不要做壞事,或是去收拾他做壞事以後的爛攤子。如果真的要算社會成本,台灣過去這八年耗費最高社會成本的人叫做馬英九,他到目前為止都還在幹一模一樣的事情。」

「對我來講走上街頭,有一半是客觀環境的變化。因為外在環境出了變化,你看不慣,某個程度上要被逼著去做一些事情,想要去改變。在這個過程中,你本來對自己界定的位置,會慢慢地產生位移。譬如說,作為一個學者,我本來作的方式是寫文章評論時政。後來覺得評論他也不鳥你,就慢慢走出來去對抗、去行動。」

「另一方面,我覺得自己個性上應該是–放不下。那個感覺很抽像,就是你沒辦法看著這些事情發生而覺得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回到比較高的精神層次,像是禪宗那種境界,看得開、放得下,可能我今天也不會去做這樣的選擇。」

「譬如說,野草莓運動發生的時候,我坐在研究室,會想我應該選擇在研究室繼續生產論文,還是要去聲援運動,做一些事情。我不會說有個答案是標準的,也就是雖然我後來選擇去抗爭現場,可是我也不會覺得選擇坐在研究室的人是錯的。因為他們可能覺得,繼續待在研究室做有意義的學術產出,對這個社會的幫助是比較大的。」

家人對你出來參選的看法是?

「如果是問贊成或不贊成,基本上當然都是不贊成,但是最後還是願意支持嘛。」

「對家裡的責任,是我一直比較虧欠的。因為爸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然後我兒子五歲,女兒還不到兩歲,年紀都很小。當然還是很感謝我太太,因為父母和小孩,她都幫忙照顧得非常好。我對小朋友比較虧欠,因為都沒時間陪他們。我女兒201310月出生,那時候我跟飛帆、為廷108號清晨去衝總統府,在那邊紮營三天,那是黑島青的第一波大活動。」

「那個時候,我太太在台大醫院生產,女兒才剛出生。那段時間,我都凌晨去醫院,去看太太跟女兒。我太太唸我說『你到底是來看我們,還是來這邊休息?』」

「不過,我兒子還是對我很好,沒有因為忙碌就不喜歡我。像昨天晚上我11點多回去,已經很累了,我兒子竟然還沒睡在等我,拿著機器人模型的零件,叫我幫他拼。其實我已經很累了,但是就覺得,如果這樣還不幫他拼…所以後來還是幫他把模型拼出來。」

你最欣賞哪個台灣政治人物?

「我最佩服的是林義雄。我覺得一個人遭遇這麼大的苦痛,卻不認為這個社會虧欠他什麼,不認為社會應該要給他更多的權力,或是政治位置。他做的事情是協助本土的政黨完成政黨輪替,就選擇退了,非常不容易。」

「當然,那個時候有很多民主前輩也都遭遇了苦痛,也展現了相當大的勇氣,都很值得我們欽佩跟效法。但林義雄他真的讓我感動的事情,是因為出了事(美麗島事件遭判刑,審判期間又遭逢『林宅血案』)他去坐牢,出獄後到美國,從美國回到台灣以後,他還發起人民作主運動,把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概念,透過苦行的方式去實踐。」

「林義雄個人在政治上面的主張,涉及制度設計的問題,可能見仁見智。但是,他當民進黨黨主席時,協助陳水扁取得政權後選擇裸退,什麼都不要,真的不容易,光這一點,就讓我很佩服他。林義雄一貫展現的態度,就是為了台灣這塊土地。他很清楚地知道,很多人不是挺他個人,也不是挺民進黨,而是挺台灣。這件事情他看得很清楚,而且化為自己的行動。」

「第二件事情是他待人處事的態度。這一兩年我跟林義雄有比較深的接觸,他有時候就會跟我說『嘜尬郎罵』(不要去罵人),『那些人罵了也沒有用,你就講你想講的話,做應該做的事』。後來我發現,自己的修養跟他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我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罵人,不管是罵馬英九還是朱立倫。」

當選後最想要推動哪三個法案?

「第一個是憲政民主的改革。」

「這牽涉到人民跟政府之間的權力分配、人權的保障,防止政府濫用權力,這是民主憲政要處理的問題。譬如我們很重視人民作主的新政治,人民的參政權。憲政改革很重要,但除了憲改,有些改革透過修法就可以完成。譬如《公投法》補正、《選罷法》、《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的修正,這些都是在法律層次上直接可以做的改革。」

「第二個是稅制改革,台灣的稅現在超級不公平。」

「台灣的稅在全體GDP(國內生產毛額)中只佔12.8%,在所有OECD(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國家中算非常地低,卻一天到晚在開社福支票,錢要從哪裡來?沒有錢就舉債,舉債到時候誰來還?年輕人還。這牽涉到嚴重的社會公平、世代正義的問題。」

「以稅的內容來看,現在稅收的大宗是薪資所得稅。用錢去賺錢的資本利得稅、財產稅,在稅收比例都佔得很低。整個稅制的結構就是偏袒有錢人和財團。但是一般受薪階級,在整個賦稅結構中卻承擔最重,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稅制?」

「第三個部分是年金改革。」

「軍公教年金快要破產了。那麼高的所得替代率*,全世界不是最高最少也是前三名。不要再想說這是在鬥爭軍公教,因為現在的軍公教應該要想一想,這個制度再繼續下去,你們也拿不到!這一定是要共同面對的問題。」

「年金制度的改革會牽涉到國家財政、世代正義,還有對其他業別的人退休生活的照顧。軍公教的所得替代率那麼高,勞工的卻那麼低,兩者之間失衡的現像,總不可能還用『不服氣的話你來考高考,考上你就拿得到,考不上你就閉嘴』來灌輸社會,這樣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所得替代率:指退休後平均每月可支配金額與退休當時的每月薪資的比例。)

目前你最關心的三個地方議題是?

「以地方議題來講,我所參選的新北市第十二選區有個特點,幅員非常遼闊,總面積占新北市的1/4以上,超過基隆市四倍大。雖然很大,但所得到的資源相對弱勢。」

「從汐止的角度來講,汐止類似台北市的衛星都市,大家都是回來這邊睡覺,早上起來去台北市上班。甚至週末,大家也不願意留在汐止,要看電影還是跑到台北市。」

「但汐止對台北市的聯外交通卻只靠兩條路,一條叫大同路、另一條叫康寧路。這兩條路在上下班時間你只要開過一次,就會知道那是塞到爆。如果開車會塞,另一個答案就是大眾捷運工具。問題是,捷運在哪裡?長期以來,這裡居民生活上的需求,連最基本的交通都沒辦法被滿足和解決。」

「瑞芳居民遇到的廢油事件讓我感觸更深,就是當地居民被看成二等公民。前陣子蘇迪勒颱風,台北市因為自來水黃水三天,柯P被罵翻,新聞全部都在報。但是,瑞芳的人在颱風來以前,飲用水就被廢油污染,搞了一個多禮拜都沒有水,如果有水也是被污染的水。根本沒人關心他們,好像這件事情不存在。如果你設身處地站在瑞芳居民的角度想,就會覺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以這個選區來說,另一個很重要的是核電問題。在我的選區裡有兩座核能發電廠,一個是核二,另一個是核四。像核二廠蓋在萬裡那個區域,不僅僅是影響當地居民的安全和健康,甚至連當地的發展都因為核電廠的存在嚴重受限。」

「現在核一、核二都準備要除役了,但即使如期除役,核廢料要怎麼處理?馬政府,包括朱立倫,他們便宜行事的態度就是核廢料儲存在原來的核電廠中。而且為了省錢,還蓋了露天的乾式儲存槽。你要這邊的居民情何以堪?現在政府的伎倆就是,『以中級儲存之名,行最終儲存之實』,根本是把居民當『潘仔』(傻子),繼續欺騙。」

「地方未來要怎麼發展?你如果問我,我會說要負最大責任的是新北市長。問題是,新北市長就在擺爛。」

「但是,有一些事情是立法委員使得上力的,譬如核電政策、核廢料的處置;譬如說汐止對外交通的規劃上,能夠想辦法讓中央跟地方政府取得合作協力的關係,來處理問題。」

對於國民黨籍擬參選人李慶華,你有什麼看法?

「李慶華委員是好幾屆的資深立委,但比較遺憾的是,他2008年本來是跟張慶忠競爭國民黨在中和的提名,後來被張慶忠幹掉。他那個時候說張慶忠作票,有人頭黨員的問題,要國民黨處理,結果處理的方式就是把他空降到汐止參選。過去七年,李委員在汐止這邊的評價,我聽到選民的反應是他根本就沒有心,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個地方。」

「我比較關心立委在中央的問政狀況。李慶華在立法院裏面的表現不只是乏善可陳,而且是可惡透頂。他在汐止這邊到處跟選民說他反核,問題是,去年行政院長江宜樺為了要護航核四搞了一個『詐術公投』,利用公投50%投票率的高門檻和『是否贊成停建核四』的反命題,只要投票率沒超過50%就代表可以繼續搞。當時,領銜提案的立委就是李慶華,然後現在又一直跟人家講他有反核,他到底是真反核還是假反核?」

「在過去幾年台灣一些重要爭議法案中,李慶華基本上就是聽國民黨號令投票的立委。雖然他一直表彰自己在反核立場上跟黨團不一樣,但那只是表面,實際上如果真的反核,怎麼會幫江宜樺搞那個『詐術公投』?林義雄先生也是因為受不了國民黨搞那個『詐術公投』,後來三一八結束了才會禁食,直接跟馬政府對決。」

目前這一波第三勢力參政趨勢,你覺得跟以往有什麼不同?

「我覺得這一波乘載了過去幾年很多公民運動集體累積的力量。很特殊的現像也是有年輕的新世代,願意積極參與公眾事務,更願意透過這個過程來改變台灣的政治。大家對舊的政治都不滿,希望去開創一些新的政治出來,我會覺得是這一波跟之前很不一樣的地方。之前,沒有像最近這兩三年如此風起雲湧的公民運動作為基盤,也沒有這麼多年輕人站出來要去改變。」

「所以你會發現時代力量的候選人年紀都很輕,我們競選幹部年紀更輕,一堆都是20幾歲。我們出來做這件事情是希望,為台灣新生代有心要參與政治的人,提供一個新的選擇。我們希望2016能站穩腳步,有足夠的資源和能量,去協助更多有志於從事政治的年輕人,在一個跟他們價值理念比較接近的環境中,為了共同的理想跟目標而加入奮鬥。」

「對於其他第三勢力的友黨,我就是抱持著祝福的態度。選前大家可能在策略或方向上有一些不太一樣,但是有很多終極的目標和理想是一致的。對於其他友黨,我期待2016大家都進入國會,能夠繼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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