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日 星期四

香港民主示威者迄今秩序井然



香港民主示威者迄今秩序井然
儲百亮, 王霜舟 20141001


香港民主示威者迄今秩序井然
周二,香港的抗議者設立了一個補給站。周三是假日,示威活動預計會擴大。

香港——在這座擁擠的、一刻都不停歇的城市裡,他們大批大批地露宿在平時最繁忙的大道上。他們靠餅乾、香蕉和瓶裝水維持。他們會清理自己的垃圾,甚至不厭其煩地挑出可循環利用的塑膠和紙。他們選擇的遮風避雨的工具是雨傘,這同樣也是他們的行動目標的象徵:為他們遮擋烈日和雨水,以及防暴員警使用的胡椒噴霧。

鑒於國慶假日期間預計參與者會更多,而且部分組織者威脅要通過佔領政府建築升級衝突,香港的民主抗議似乎將於週三與當局進行最後的較量。
然而,這場運動迄今為止一直是清潔、有禮有節、絕對和平的起義,支持者稱其為「雨傘革命」(Umbrella Revolution,亦稱「遮打革命」「縮骨遮革命」「雨遮革命」「傘花革命」等)。


 抗議者選擇的遮陽避雨的工具是雨傘,這也是其行動目標的象徵:
遮擋陽光、雨水以及警方的胡椒噴霧。
「雨傘看起來沒有威脅,」20歲的歷史系學生克洛伊·(Chloe Ho)說。「它顯示出了我們香港人是多麼溫和,但如果你超越了我們的底線,我們就會一起出動,就像下雨時所有雨傘都會出來一樣。」她正在被抗議者佔領的一條六車道快速路上分發蘋果、巧克力和濕毛巾。

在她參加的這場運動中,沒有明顯的領導人,主要由年輕人組成的人群自行組織,自己做主,超越了香港親民主陣營的老將長達數月的計劃。這場抗議的自發和草根本質是其優勢之一——它隨機應變並從政府手中奪取了主動——但這也很可能會讓這場運動難以接受北京任何可能願意做出的妥協。
香港幾個關鍵的商業區出現的大規模靜坐示威——更強悍的參與者還會睡在這裡——給中國領導人帶來了多年來最嚴峻、最出乎意料的挑戰之一。抗議者要求享有沒有程式障礙地選舉香港領導人——即行政長官——的權利。相關障礙會確保選票上只出現得到北京支持的候選人。
中國官方新聞機構稱,抗議活動是西方為了推翻共產黨而協助進行的人為陰謀。但北京和香港的領導人面對的,是比黨派思維更陌生的東西:這是一場沒有固定構架的運動,不聽命於某個特別的個體或議程。
由學者和學生主導的組織,最先清楚地陳述了抗議者對民主選舉的渴求,但從週末開始便封鎖了香港街道的這項運動夾雜了多種聲音,相關訴求包括與中國政府精心挑選的行政長官梁振英(Leung Chun-ying)進行面對面的對話;梁振英立即辭職;中央政府做出讓步。最後一項訴求更宏大,可能性也更低。
「這些抗議的優勢是它的去中心化,因此,首先你沒法通過逮捕領導人來粉碎它們,」在觀察示威活動的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駐香港研究員王松蓮(Maya Wang)說。「缺點當然是,隨著形勢的快速發展,可能會出現混亂和分化。迄今為止發展得非常好,但可能不會進一步持續下去。」
香港圍繞選舉條例產生的緊張局勢積蓄了數月,並在週五達到頂峰。當時,學生們衝過警方防線,佔領了香港政府總部的前院。那裡的對峙吸引了更多抗議者,他們聚集在外面。對峙演變成了一場心懷不滿、呼籲民主的民眾狂歡。然而,周日下午,警方帶著催淚瓦斯進入現場。
學生被催淚瓦斯驅散的電視畫面,引發了對香港政府的憤怒的爆發,吸引了數萬人在周日晚上走上街頭。週一,人群規模甚至更大,並在週二繼續增大。
抗議者徵用了市內的公交車,用它們作為簽名和發佈訊息的佈告牌。他們還用竹製腳手架和借來的汽車築起了路障,阻擋警方可能發起的襲擊。
「我來這裡是因為不想失去我的香港,」20歲的服裝店女店員蔔·歐陽(Bo Au-yeung,音譯)說。「我不想讓香港成為下一個中國。」她志願負責一個補給站的管理。
炙熱的公路上湧現出的這個群體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節奏。一天中最早出現的,通常是大學生、退休人士和中產階級辦公室職員。這些上班族或者暫時抽出了自己的上班時間,或是心懷同情的老闆給他們放了假。
傍晚,隨著溫度的降低和工作日的結束,人群擴大,變得更多元。十幾歲的青少年在街上做家庭作業。再之後,最強悍的抗議者會安頓下來過夜,露天睡在報紙或塑膠泡沫上,早上再回家沖澡並小睡一會兒。
「我們希望保持乾淨,以表明我們是為爭取自己的民主而奮鬥的普通公民,」學習計算機科學的學生比利·(Billy Chan)說。週二早上,21歲的他正要回家洗漱。
早上抵達現場的其他支持者稱,他們希望確保人群規模保持大到足以阻止警方,並讓那些通過大量電視鏡頭觀看活動的人感到驚嘆。18歲的學生喬·(Joe Tang)對自己看上去這麼理想主義有些難為情。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上面有一條黃絲帶作為裝飾。許多抗議者都是這樣一身打扮。
「雖然聽上去有些愚蠢,但我是為了自由和民主而來,」他說,此刻他正準備蹲坐下來,撐著傘在烈日下度過一天。
雨傘革命的許多參與者承認,他們的運動很可能會失敗,被警方新一輪鎮壓行動衝散,或是直接逐漸消失。但許多人也表示,鑒於極其注重衛生、行為有禮且製作了對「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的標識,他們的街頭運動,不僅僅是反映了香港人整潔的行事方式。
他們說,垃圾分類、不斷用高音喇叭發表演講以及自發組織的醫療隊,向領導人以及全世界傳達了他們心意已決的訊息。
「這麼大的區域,如果不妥善處理垃圾,會造成衛生問題,加劇混亂,」21歲的醫學生陳秀清(Chan Sau-ching,音譯)說,她正在幫手清理垃圾。「在這次抗議活動裏,我們想展示我們的市民精神,還有我們爭取民主政府的意願。清理垃圾是小事,但它讓人看到所有香港市民應有的價值觀。」
香港人對手中的智能手機著迷之極,以致地鐵站廣播要提醒通勤族抬頭,留意自己走在什麼地方。而現在,抗議者使用智慧手機和社交媒體分享關於抗議活動的新聞和傳聞,建立臨時組織來確保人群的清潔、健康,有充足的食物。
25歲的香港城市大學學生亞歷克斯·歐陽(Alex Au Yeung)使用WhatsApp訊息服務和幾個抗議區域周邊急救帳篷內的工作人員聯絡。醫療志願者起先需要處理的是週末的催淚彈和胡椒噴霧造成的傷害,現在他們要治療高溫造成的不適,此外還有在高速公路上睡覺會造成的劃傷和擦傷。
補給也是通過網絡協調的,Facebook頁面和谷歌文檔列出了何處需要何種物資:瓶裝水、袋裝零食、口罩和雨傘。在主要靜坐區域附近的教堂「循道衛理大廈」(Methodist House),志願者對捐贈物資進行整理,然後用車送到半英里外的抗議區。截止週二,大廈內的倉儲空間都是滿的,志願者已經在婉拒捐贈。
電影攝影師傑夫·(Jeff Chan)剛剛花了兩個小時清理垃圾,他說還有大約200名香港電影業人士在支持抗議活動。攝影師、製作和後期製作組都有各自分工。他說他清理垃圾的動機很簡單:「不能接受看到垃圾。」
這次的集會與2011年的佔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示威活動似乎有一些共通之處,後者吸引了成千上萬的抗議者,在下曼哈頓一座公園安營紮寨。而在香港,佔中的抗議者摒棄了傳統的領導等級制度,打造了他們自己的一種生態系統,往往是自己在組織醫療和食物分發工作。
在兩場抗議活動中,與執法者衝突的畫面都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三年前在紐約,一名員警指揮官對一群抗議者噴胡椒噴霧的視頻,是佔領運動贏得國際關注的原因之一,相比之下,它在最初的幾天影響力不算很大。
在香港,金鐘一帶的抗議人群在週二晚間變得空前壯大,汗流浹背的人們擠在一起,一直排到了地鐵的下一站中環站。示威活動的凝聚力似乎在增強,揚聲器的聲響所及之處,支持民主的工黨主席李卓人(Lee Cheuk-yan)的講話引起人們陣陣歡呼,他用沙啞的聲音勸告特首梁振英辭職。附近的一些廁所有數百人在排隊,這是考驗抗議者耐力的其中一個因素。
道路前方不遠處,19歲的康樂管理專業學生徐日強(Chui Yik-keung,音譯)正打算在一個無法充氣的氣墊床上小睡一會。他和他的同學們就睡在駐港部隊營地的巨大水泥營房下,而一些抗議者一直在猜測,裡面的士兵也許會走出營房來鎮壓他們。
「我不怕,」徐日強說。「我不相信中國士兵會出來。就算出來,他們能從我們這裡過去嗎?我不這麼認為。」





1 則留言:


  1. 國民黨的鎮暴程式最少包括:

    1. 派特工(黑衣人)混進民眾內,從內劃分派系,產生意見,製造內訌
    2. 在群眾內,掀風作浪,故意向警察施暴,目的要引起警方鎮暴動作,以便驅離群眾。
    3. 在圈外,故意製造禍端事故,再轉嫁給群眾,說是群眾搞出的亂。

    以上是最常用的。這些制式鎮暴規格會不會被北京用在香港這次的公民運動呢?會的,而且北京也一定會向國民黨請教,畢竟這方面,國民黨的經驗多很多啦,拿捏力道是很內行˙。

    北京對付香港群眾可用的聰明策略式:
    1. 拖時間,隨他去。
    2. 先答應商議,一切等退潮後再說

    北京最笨拙的方法:
    1. 派軍警強制驅離
    2. 香港實施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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