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7日 星期二

經濟學家到底是幹什麽的?



Ajin 開口)
Economist翻成經濟學家,實在有點不倫不類。比較合適應該稱為經濟師,或經濟分析師。翻成經濟學家好似一定是教授級的大師,有點擔當不起。事實上Economist 就有如AccountantPsychologist, Psychiatrist 一樣是一種專業的職業訓練。
不管叫啥,先從俺親身經驗聽聽一般人對這個職業的看法。
飛機上,坐在旁邊的傢伙和俺聊起來了:
問:「幹那行的?」      答:「Economist!
問:「喔,那下個禮拜的股票,道瓊指數,你的看法怎樣?」
答:「你需要賭才知道!」
問:「幹那行的?」      答:「Economist!
問:「喔,那你一定賺很多錢囉?」
答:「我們應該是在經濟艙吧!」
問:「幹那行的?」      答:「Economist!
問:「丟 FXXK,你們這群人搞啥,把我的股票泡湯了!」
答:「幹這行只知道一件事,股票買不得!」
問:「幹那行的?」      答:「Economist!
問:「喔,那是作啥?」
答:「抽籤,擲筊,算命也!」


經濟學家到底是幹什麽的?
哈福德:凱恩斯曾經感嘆:期待有那麽一天,經濟學家能夠成為像牙醫那樣謙卑、能幹的人
更新於201722 05:48 英國《金融時報》 蒂姆哈福德
長大以後,我應該成為什麽樣的經濟學家?在今年伊始的幾周時間里,人們對這一問題的回答令人尷尬。
英國央行(BoE)首席經濟學家安德魯霍爾丹(Andrew Haldane)因將經濟學家比作天氣預報員而登上新聞頭條。唉,這不是一個恭維經濟學家的對比:霍爾丹提到了198710月邁克爾菲什(Michael Fish)在英國電視台黃金時間做出的聲名狼藉的預測,他不假思索讓觀眾放心,不會有什麽颶風,因此不必擔憂。之後,一場暴風雨導致英國18人、法國4人死亡。
但如果經濟學家真的像天氣預報員,那麽教訓是,他們應該繼續努力預測。氣象學家的工作不好幹,但他們幹得很好——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於每天50萬次天氣測量和強大的超級計算機模擬。或許經濟預測也應該效仿這種方法。就目前而言,許多嚴肅經濟學家認為,只有傻子和騙子才會進行經濟預測,真正的經濟學家的工作完全不同。
那麽經濟學家的工作到底是什麽?經濟思想史家貝亞特麗斯謝里耶(Beatrice Cherrier)指出,經濟學家長期以來一直在為這個問題尋找一種理想的比喻。在19世紀,經濟學一部分是科學、一部分是倫理學,還有一部分是人文科學。後來,經濟學家喜歡自比為物理學家,借用了物理學的行話、方法論和數學。隨著原子分裂後物理學成為一門令人敬畏的學科,經濟學家必定也想要尋求同樣質量的洞見,更別提聲望和資金了。
經濟學是否真的因借鑒物理學觀念而變得更強依然存在爭議。一些評論人士稱,經濟學家應該擁抱心理學觀念。其他人幹脆說,經濟學家借用了不適當的物理學理論,而如果他們使用更現代的技術工具,他們就會取得更好的結果。
還有一種觀點是,經濟學應該是解決問題的實踐型學科。按照這個邏輯,最著名的提議是約翰梅納德凱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隨口說的一句話:期待有那麽一天,經濟學家將是像牙醫那樣的謙卑、能幹的人
對我來說,謙卑和能幹聽起來還不錯,而且從其他方面來說牙科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榜樣。牙醫不會預測今後十年裡你可能有多少齲齒問題;他們告訴你要用牙線,而且別喝碳酸飲料。牙醫知道,他們的工作不是預測,而是預防或解決問題
(Ajin 註:經濟預防 - - 所以不要買股票!)
但英國皇家文藝學會(RSA)的項目總監托尼格裡納姆(Tony Greenham)最近宣稱,凱恩斯完全錯了。他說,牙醫建立在客觀科學基礎之上,但經濟學不是:經濟分析應該包含打破思想流派,在隨後必須投票做出選擇的公眾面前辯論觀點。格裡納姆當然有一定道理。經濟學永遠不會成為硬科學,因此始終存在辯論的空間。大多數經濟決策會產生贏家和輸家,每一方都有權發出自己的聲音。
然而,如果牙科提供了一種具有實際操作性的循證方法來解決問題,我不確定格裡納姆建議經濟學家不要採用這種方法是否明智——除非真的沒有任何希望。
數位領先經濟學家都說,經濟學應該更貼近實踐。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阿爾羅斯(Al Roth)表示,經濟學家應該像工程師一樣。羅斯設計了讓學生與學校、以及腎臟捐獻者與接受者相匹配的體系。他的觀點是,在設計此類體系的時候,僅勾畫出框架還不夠——對物理學家或經濟理論家而言做到這樣或許就夠了——還需要把細節填充完整。
與此同時,埃絲特迪弗洛(Esther Duflo)最近在芝加哥發表了享有盛名的埃利演講(Ely Lecture)。迪弗洛雖然過於年輕而沒有獲得諾貝爾獎,但在經濟學界很受看重。她認為,經濟學家應該像管道工那樣工作,或者至少我們中應該有一些人花部分時間做部分那樣的工作
對迪弗洛來說,管道工的工作比工程還要實際:管道工不僅必須安裝系統,而且還必須隨時觀察,在出現明顯泄露和堵塞的時候進行修補和疏通。在理論上有重大意義的問題可能在實踐中微不足道,反之亦然。
因此或許我應該是氣象學家、牙醫、工程師或者是管道工——或者像其他人建議的那樣,應該是心理學家、流行病學家、歷史學家、人類學家或者數據科學家?當然,關於經濟學美妙又討厭的事情是,當我們努力理解身邊令人目眩的經濟互動的時候,所有這些方法(以及其他方法)都能提供一些啟發。難怪經濟學如此有趣,又如此難做好。
在我考慮所有這些職業建議的時候,我不禁想起了比爾菲利普斯(Bill Phillips)。菲利普斯1914年出生於新西蘭一個農民家庭。他通過函授學習了工程學,挖過金礦,捕過鱷魚,還是戰爭英雄。他研究了社會學,但後來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當了經濟學教授。他撰寫了或許是有史以來被引用最廣的宏觀經濟論文,文章描述了菲利普斯曲線。他學了多種語言,後來又痴迷上復雜的動態系統和中國經濟。他還創建了首個展現英國經濟的計算機模型。那是一臺液壓計算機——一個利用管道工程設計的平衡系統。
這才是真正的經濟學家。
譯者/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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