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社會仍然需要美國的領導嗎?
莉雅, 郁崗
2015.12.12 05:14
華盛頓—
近年來,美國國內的經濟問題、民眾的厭戰情緒以及對美國對外政策功效日益增多的懷疑,促使很多美國人思考,美國繼續在全球進行政治、軍事和經濟的參與是否值得。不過,一份報告說,美國的外交事務專家達成的共識是,在當今世界,美國的國際參與,而且是在全球發揮領導作用,仍然是美國利益的最好保障。
從二戰以來,國際主義在美國獲得了強有力的、跨黨派的支持,也成為美國外交政策的指導原則。但是在今天,隨著美國國際影響力的相對減弱以及自身所面臨的問題,一些美國人開始質疑美國是否有能力繼續在世界舞台上發揮領導作用以及這樣做是否明智。2013年皮尤研究中心所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50%以上的美國人認為,美國應該管好自己的事。
與此同時,一些國家以及非國家主體也開始對美國所主導的國際秩序提出挑戰。
鑒於美國的國際領導地位面臨日益增多的外部挑戰以及內部的懷疑,美國是否應該減少在國際上的參與,重新采取孤立主義的國際政策?它是否有其他的選擇?強有力的國際主義給美國所帶來的好處是否要大於它所帶來的代價?
這些正是美國企業研究所“美國國際主義項目”所要探究的問題。由前康涅迪格州民主黨參議員利伯曼(Joseph
Lieberman)和亞利桑那州共和黨參議員凱爾(John Kyl)共同主持的這個項目召集了來自各種不同政治背景、意識形態和不同年齡的外交政策專家。他們得出了一個根本的共識,即今天,美國的全球領導角色對於美國人民的安全、繁榮與自由與70年前的時候同等重要。
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12月3日出席了報告的發布會。
利伯曼參議員:“美國的全球領導作用符合美國自己的利益。換句話說,我們不只是說,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這樣做是正確的,盡管的確是這樣,但是我們在說的是,我們的安全、繁榮與自由都會因為美國在全球的領導作用而得到推動。”
美國進步中心的德裡昂(Rudy De Leon)是該項目安全問題工作組的共同主席,曾擔過美國國防部副部長。
他說:“在安全領域,美國的參與,包括美國軍人的前沿部署,不僅可以遏制侵略,而且在一旦發生衝突時,使得美國迅速的在遠離自己邊界的地方迎戰,並及時防止損失,而要想挽回這種損失則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利伯曼參議員說,很明顯的事實是,2013年以來發生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美國全球領導地位的必要性。
他說:“從普京進入克裡米亞到現在卷入敘利亞,中國采取更加咄咄逼人的態勢,尤其是在它周邊的海域,這些眼下世界各地發生的事情給‘如果美國沒有全身心的作為一個國際領導者參與到全球事務中去會發生什麼’這樣一個問題提供了答案。”
美國國際主義項目安全問題工作組的共同主席曼肯(Tom Mahnken)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高級國際關系學院的教授,曾經出任過國防部副助理部長。他認為,美國人往往對其國際領導角色所帶來的好處認識不足。
他說:“我們過去采取過另外一種做法,即坐等威脅積聚起來(然後去應對)。雖然我們最終取得了勝利,但是付出了很高的代價。你可以爭論說,這是不必要的高昂代價。”
曼肯表示,毫無疑問的是,這種代價要比美國早些時候就參與進來的代價大。
在二戰期間,美國的珍珠港遭到日本突襲,損失慘重,但是這個事件也導致美國放棄孤立主義,參加到二戰中來,最終成為戰勝國,並由此奠定了美國的國際領導地位。
自然,發揮國際領導作用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前密蘇裡州共和黨參議員、美國企業研究所國家安全2020項目主任特侖特(Jim Talent) 在研討會上表示,不承擔領導作用也是有代價的。
特侖特參議員:“由於不可避免的代價,那些批評美國承擔國際領導角色的人往往不考慮美國不承擔國際領導作用所帶來的代價。”
這份報告表示,人們往往忽視美國在追求和平、抑制對手以及幫助解決衝突方面所發揮的關鍵作用,也會低看包括外交、外援、經濟援助以及人文交流在內的這些國際參與的基礎工具的重要性。
《開放社會基金會》華盛頓中心主任瑞卡德(Stephen Rickard)表示,的確,美國在很多國際事務的參與上經常犯錯誤,但是由此認為美國應該不參與國際事務則是錯誤的。
他說:“報告明確表示,我們不要害怕承認我們犯了錯誤,我們應該虛心接受批評,我們也應當進行自我批評,但是我們不應該因此而得出結論說,我們應當不參與進來,只管自己的事。”
《世界事務》雙月刊的出版人、編輯登頓表示,一旦出現權力的真空,它就會被其他的東西填滿。
他說:“過去兩三年所發生的事情相當清楚的表明,不管是普京在克裡米亞、烏克蘭還是試探北約的防衛,還是習近平在東中國海和南中國海的領土宣稱,不管是伊朗在非洲還是在中東的參與,美國不參與或是放棄參與的話,其他的力量將會填充這個空間。”
盡管美國的全球領導地位受到一些挑戰,但是報告強調,這個世界並沒有厭倦美國的國際領導地位。
布魯金斯學會高級研究員梅爾澤(Joshua Meltzer)是澳大利亞人,也是這個項目一個工作組的共同負責人。
他說:“美國在亞太地區的任何盟友,不光是澳大利亞,還有日本、新加坡和韓國這些正式盟國急切的關注美國在該地區的參與程度,而且耗費相當多的時間和精力向美國說明它在該地區參與的重要性。這不僅僅是在軍事領域,與美國的貿易和經濟接觸也被看作是至關重要的。”
特侖特參議員說,鑒於國會議員對國際問題以及美國對外政策的無知,他建議把這份報告作為新科參議員和州長的入門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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