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6日 星期一

1桶水可換2桶油?


(Ajin 開口)
過去認為中東問題只有小圓帽與阿拉伯人因巴勒斯坦的土地爭執而已。然而,事實上,這整個區域是相當詼諧且諷刺的地方:缺少水源貧瘠的農耕地,卻蘊有豐富的石油,民族間的互槓也不僅是以阿的問題,整個非猶太之間也存著極端相互排他性。
傳說中,小圓帽的始祖亞伯拉罕原本就是從目前伊拉克境內的肥腴月灣   
( Mesopotamia ) (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的流域所沖積的三角洲)出身。亞伯拉罕還是犯下男人的通病,就是唱雙人枕頭,結果讓一個非希伯來婦女夏甲懷孕,生下兒子,取名叫以實馬利 Ishmael。還在熬哺的期間,怕將來爭產業,就被大老婆趕走。這位小三所生的兒子,後來爭氣,就變成阿拉伯人的始祖。接著舊約聖經就展開一連串的族群間的互鬥了。這個貓狗天仇僅是一部份。另外還需看其他部份才能看全部。
巴比倫帝國(伊拉克),波斯帝國(伊郎),亞述帝國 (敘利亞),鄂圖曼帝國 (土耳其),這些都不是以阿爭執的範圍,但都與整個中東有極緊密不可分的關係。

實在也難怪中國政府目前在東亞掀起的各種糾紛,回頭來看,這些在中東不都一直上演著不停嗎?中國把這些糾紛當做生存競爭的必然,因此也當然只有叢林法則適用囉! 何須文明?
好了,知道這些歷史典故,再來看一些地理,就知道到底搶爭的是啥了!底下這篇報導非常有啟蒙性,值得細讀!


中東地區真正的主義之爭
托馬斯·弗裏德曼 20140612
週二,越過敘利亞邊境的遜尼派極端分子佔領了伊拉克城市摩蘇爾,此事突顯了整個東地中海地區正在上演的世界觀衝突。幾天前去庫爾德斯坦時,我近距離地看到了這種衝突,但它不是你想的那樣。
它不是努裏·馬利基(Nouri al-Maliki)領導的民選政府與遜尼派極端分子之間的對抗。馬利基是一個暴君,一個統治著伊拉克的什葉派沙文主義者,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傳播遜尼派沙文主義的遜尼派武裝分子。雙方都是輸家。我說的不是這個。真正的、唯一值得選擇支持哪一方的觀念之爭是宗教極端分子(包括遜尼派和什葉派在內)和堅定的環保主義者之間的鬥爭。事實上雙方都在嘗試消除中東地區的國境線,但初衷卻截然不同。
極端分子和環保主義者都認為自己的願景會獲勝,只要你想像一下,敘利亞、伊拉克、土耳其和黎巴嫩之間的邊境線都不存在了,你把這片地區被當做一個統一的政治系統或生態系統來治理。如果極端分子贏了——眼下他們正在取勝——這片地區會變成人道主義和生態的災區。如果環保主義者獲勝,將是因為足夠多的人意識到,如果不學著共用這個空間,他們要麼會自相毀滅,要麼很快被大自然全部毀滅。
在庫爾德斯坦時,我和一些環保主義者一起待過一段時間。真是大開眼界。他們的觀點是,雖然中東被劃分成了獨立的國家,但如今只有在被當成一個統一的、受自然和人為災難威脅越來越大的水利和生物生態系統時,對它的管理才能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
比如,上世紀90年代,伊拉克庫爾德斯坦地區發現自己受到了雙重製裁——聯合國對薩達姆·侯賽因(Saddam Hussein)領導下的伊拉克的制裁,以及薩達姆對庫爾德斯坦的制裁。結果,庫爾德人在山坡上大量砍伐樹木,燒木頭獲取能源,徹底摧毀了庫爾德地區特有的橡樹植被,以及維繫波斯豹等大型動物的食物鏈。
伊拉克自然保護協會(Nature Iraq)會長、憑藉拯救伊拉克沼澤(Iraqi Marshes)的努力而獲戈德曼環境獎(Goldman Environmental Prize)的阿紮姆·阿勒瓦什(Azzam Alwash)說,這就是為什麼現今唯一一個有波斯豹存留的地方位於伊拉克和伊朗的邊境上,那裡依然遍佈地雷。「所以狩獵者沒法去那裡。」儘管偶爾會有波斯豹不幸踩上地雷,但佈雷區的人類活動非常有限,因而那裡的自然環境再次變得繁茂。阿勒瓦什希望保留那些地雷,開闢安全的徒步路線,並稱其為「和平公園」。
但阿勒瓦什說,真正的問題是水。水變得如此珍貴,以至於現在每升水的價錢,大約是伊拉克人汽車裡每升含鉛汽油的價錢的兩倍
「想到伊拉克時,全世界大部分人想到的都是石油、沙漠和戰爭,」他解釋道。「我眼中的伊拉克是庫爾德斯坦白雪皚皚的山峰,是壯觀的山谷,這些山谷將那些聖山的水和土壤帶往伊拉克南部。如果飲食決定我們的身份,那麼我們伊拉克人都是庫爾德斯坦這些山的礦物質構成的——庫爾德人、什葉派、遜尼派、耶齊德人、土庫曼人和基督徒都是。」
的確,底格裏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主要源頭位於土耳其和主要生活著庫爾德人的伊拉克東部山區。然而,更多乾旱、柴油機抽水、農田用水需求和土耳其不斷增長的人口,加上伊拉克石油業日益增長的用水需求,共同導致這兩條大河在敘利亞和伊拉克境內流速下降。為了控制這兩條河的流動,土耳其修建了大約20座大型水壩和數百座中小型水壩,用於發電和灌溉。同時,土耳其不願與伊拉克和敘利亞境內反對土耳其的庫爾德激進分子共用水資源。現在,該國還與敘利亞的政權相互產生了敵意。
最終的結果是,「農業正在它的誕生地衰亡,」阿勒瓦什提及伊拉克境內的兩河流域時說道。
至於極端分子,《金融時報》(The Financial Times)前不久刊登了一幅題為《無國界武裝分子》(Fighters Without Borders)的中東地圖,上面的有色箭頭表明遜尼派、什葉派和庫爾德武裝分子在整個地區來迴流動的情況,他們不分國界地從黎巴嫩,經由敘利亞和伊拉克直達波斯灣。實際上,領導了佔領摩蘇爾行動的遜尼派組織就叫做伊拉克與黎凡特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 of Iraq and the Levant)。沒有國界。
環保主義者之所以想讓這個地區消除邊界,是因為只有把它當做一個完整的河流體系與流域——從土耳其開始,經敘利亞和庫爾德斯坦,直到伊拉克南部的沼澤地——來管理,你才能對其資源實施可持續管理,為所有人謀福利。極端主義者之所以希望消除邊界,是因為只有與他們在黎巴嫩、敘利亞、伊拉克、庫爾德斯坦和土耳其的同胞建立聯繫,每個宗派或民族才有希望逃脫被另一個宗派或民族統治的局面。
環保主義者從「共同」著手,希望能讓每個人思考他們共同擁有什麼。極端主義者則從「排斥」入手,希望讓每個人都想想他們在害怕誰。只有當東地中海地區選擇的「主義」是環保主義——而不是泛什葉主義、遜尼主義、土耳其主義、庫爾德主義或伊斯蘭主義時,它才會有未來。
翻譯:陳亦亭、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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