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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19日 星期二

奧巴馬外交政策備受指摘




國際局勢動蕩,奧巴馬外交政策備受指摘
PETER BAKER 20140818
華盛頓——在動蕩與不安席捲全球的這個夏天,華盛頓的唇槍舌戰基本上可以歸結為兩個彼此對立的觀點:他的批評者說,一切都是奧巴馬總統的錯;他的支持者則說,不,不是他的錯,因為那些事都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美國人總愛把他們的總統看做一個無所不能的角色,有本事駕馭歷史的潮流——而多年以來,總統們也總是鼓勵人們這麼想,因為這種看法本身就構成一種力量。但當批評者指出,奧巴馬的種種失誤加劇了敘利亞、伊拉克和烏克蘭等地的亂局時,他卻越來越強調,自己影響這些災難性因素的能力實際上非常有限。
有一天,奧巴馬不快地說,「人們似乎忘了,雖然美國是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但它仍然無法掌控這世上的一切。」
儘管作為一個事實,奧巴馬的說法可能是不言自明的,但在反對者眼裡,這麼說就是一種逃避,就連更認同他的分析人士也認為,這是一位被動蕩的國際局勢所折磨的總統洩露了心裡話。
「至少從二戰開始,總統們就一直不願承認能力有限,因為他們被期待能做到一切,他們也喜歡那種無所不能的感覺,」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的傑裏米·夏皮羅(Jeremy Shapiro)說。他曾在奧巴馬治下的國務院擔任官員。「奧巴馬去年一直在設法改變這一點,因為他感受到,對無所不能的要求已經如此遠離自己的真實能力,因此他需要調整人們的期望值。」
當然了,奧巴馬這樣做的風險在於,他看起來只是在為自己的作為或者不作為找藉口,而事實有可能就是這樣。
「他總是提這句話,我想,都到了越來越被人質疑的地步:這是否就是他對所有問題的回應呢?」在喬治城大學(Georgetown University)任教的丹尼爾·比曼(Daniel L. Byman)說。他曾是「9·11」委員會的成員。「他沒有區分出哪些事情是他能夠改變的,又有哪些事情他無能為力。」
對奧巴馬不利的具體事例數不勝數。批評者認為,他拒絕了為敘利亞抵抗勢力中的溫和派提供武器,因此未能遏制伊拉克與敘利亞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 in Iraq and Syria,簡稱ISIS)的崛起。2011年美軍撤出伊拉克時,他未能盡更大的努力留下駐軍,從而在伊拉克造成了真空。此外,他在弗拉基米爾·V·普京(Vladimir V. Putin)面前示弱,讓克裏姆林宮更加確信自己可以插手烏克蘭事務,而無需擔心嚴重後果。
「我當然不認為奧巴馬總統需要為發生在自己任期內的世界上的所有危機負責,」喬治·W·布殊(George W. Bush)政府的國家安全顧問威廉·C·因博登(William C. Inboden)說。他目前在德克薩斯大學(University of Texas)的小威廉·P·克萊門茨歷史、戰略與政治中心(William P. Clements Jr. Center on History, Strategy and Statecraft)擔任執行主管。「但是,他應該對自己的舉動和態度加深了一些危機負責——而且也應該對自身的回應或不加回應負責。」
表達這種情緒的並非只有共和黨人。最近,前國務卿希拉蕊·羅德姆·克林頓(Hillary Rodham Clinton)在接受《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採訪時所說的話掀起了一陣波瀾。她表示,在建立溫和的敘利亞反對派方面的「失敗」留下了一個真空地帶,使得更加殘暴的ISIS勢力得以趁虛而入。
上週五,退役的北約(NATO)最高指揮官、奧巴馬的首位國家安全顧問詹姆斯·L·瓊斯上將(Gen. James L. Jones)在《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上發表了一篇評論文章。文中稱,奧巴馬本應留一些駐軍隊在伊拉克、對敘利亞動用化學武器的跨越「紅線」之舉予以還擊,並對巴格達政府施加壓力,讓他們將庫爾德人武裝起來。
這些批評讓奧巴馬及其團隊頗為惱怒。他們辯稱,有些危機的發生完全在意料之外;還有些時候,批評者提出的解決方案根本不會奏效,實際上還可能會使事態惡化。他們還表示,不要忘了,在奧巴馬接管政府時,局勢就已十分糟糕,從而將矛頭指向布殊當時出兵伊拉克的決定。
奧巴馬的剋制政策似乎恰好符合公眾的情緒——民意調查顯示,人們都不怎麼希望美國積極幹預烏克蘭、敘利亞或伊拉克的局勢。然而,民眾對奧巴馬在世界舞臺上的領導力表現的失望之情也顯而易見。根據《紐約時報》和CBS新聞頻道組織的聯合民調結果,58%的美國民眾不贊同他在外交政策領域的處理手法。這是奧巴馬擔任總統以來最高的反對數據。
有些民主黨人表示,奧巴馬所面臨的挑戰不一定是他應對這些危機的策略,而是他解釋和宣傳這些策略的本領。
「他應對伊拉克和烏克蘭局勢的政策都是明智的,」前加州聯邦眾議員、目前擔任伍德羅·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主任的簡·哈曼(Jane Harman)說。「他現在需要把政策與敘事聯繫起來,向美國民眾解釋,我們為何必須重新介入外交問題。我希望他能做到這一點。」
湯姆·多尼隆(Tom Donilon)也曾擔任奧巴馬的國家安全顧問。他表示,有些問題是奧巴馬上任時接手的,有些問題則不是他製造的,但他必須在這些領域也發揮領導作用。多尼隆還說,為了避免這些問題消耗奧巴馬的剩餘在任時間,他應該制訂積極的國際政策議程。
「他的總統任期還剩下近兩年半,」多尼隆說,「很重要的一點是,眼光應該超越世界各地接踵而至的危機本身,轉而著眼於美國所能推動實現的、能帶來永久改變的一系列戰略計劃。」
翻譯:王湛、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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