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離航向系人為程式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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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航航班偏離航向系人為程式指令

MATTHEW L. WALD, MICHAEL S. SCHMIDT 2014年03月18日

週一，飛往北京的馬航318航班（機型為波音777-200ER）在吉隆玻國際機場。318航班取代了370航班；出於對失蹤飛機的乘客和機組成員的尊重，370航班已經停止使用。

華盛頓——原定從吉隆玻飛往北京的失聯馬航飛機，其首次向西改變方向的過程是通過一個計算機系統實現的，這個計算機系統極有可能被某個身在飛機駕駛艙裏的、熟悉飛機系統的人改動了，美國高級官員表示。

這些官員表示，這個改變了370航線的人沒有採取手動方式操作這架飛機的控制裝置，而是在一台計算機上敲擊了七、八次按鍵，從而輸入指令。這台計算機位於機長和副駕駛之間的基座上，高度與膝蓋相當，名為「飛行管理系統」（Flight Management System，簡稱FMS），它根據飛行前提交的飛行計劃中指明的航點，引導飛機從一個點飛到另一個點。目前尚不清楚這架飛機的航線是在起飛之前還是之後重新設定的。

偏離前往北京的航線被編程輸入FMS這件事，不僅讓調查員們更加相信這架飛機的轉向是有人故意而為，牽涉違規行為，也讓他們進一步把注意力聚焦在機長和副駕駛身上。上述觀點最初由馬來西亞官員提出。

馬來西亞總理納吉布·拉紮克(Najib Razak)上週六告訴記者，該國政府認為這架飛機的航向被改變了，因為它的應答器和其他通信設備在幾分鐘內先後被手動關閉。美國官員在週末獲悉了相關的新信息。

不過，馬來西亞當局在本週一轉變了自己對飛機和地面控制人員失聯前關鍵的幾分鐘內，機上事件發生順序所做的推論，當時是3月8日淩晨。他們表示，飛機上的大副——即副駕駛——是在機艙裏和地面控制人員最後交談的那個人。他們撤銷了副駕駛說話時，飛機上的另一套自動駕駛系統已經失效的推斷，該系統的名稱是飛機通信尋址與報告系統（Aircraft Communication Addressing and Reporting System，簡稱Acars）。

據一名美國官員說，370次航班的FMS會向Acars通報自己的情況，Acars隨後會把訊息傳回維修基地。這一點顯示，重新編程發生在Acars停止運轉之前。Acars的停轉和口頭無線電聯絡的喪失幾乎是同時發生的，而飛機應答器也在這時停止了運轉，這讓人懷疑飛機的失聯是一出陰謀。

調查人員正在調查飛機一開始離開吉隆玻時的雷達監控錄像，因為他們認為，錄像將顯示飛機第一次更改航線後所經過的幾個預先設置的「航路點」，這些航路點就像天空中的虛擬飛行標誌。這表明，飛機處於知識豐富的飛行員的控制之下，因為在不使用電腦的情況下穿越這些點，幾乎是不可能的。

據調查人員透露，預定航線上似乎被添加了一個航路點。在常規飛行途中，如果空中交通指揮員通知飛行員更改航線，以躲避某些天氣現象或其他航班，那麼飛行員會這樣做。然而在這一事件中，航路點遠遠偏離了去北京的航線。

無論改變飛機航向的是誰，此人都十分熟悉波音(Boeing)飛機，不過不一定要熟悉這款消失班機所屬的777機型。美國官員和航空專家說，如果說是乘客對FMS重新編程，恐怕太過牽強了。

正常的操作流程是鍵入代表航路點名稱的五字母代碼，如果不是飛行員，這些代碼就會顯得毫無意義。正常的飛行路線中包含一系列航路點，最後是目的地機場。對於常規的航班，航路點既可以手動輸入，也可以由航空公司上傳到FMS系統中。

一名飛行員在一塊單獨的螢幕上鍵入航路點，這塊螢幕稱為「草稿板」(scratchpad)。確認輸入無誤後，他會按另一個按鈕將這個航路點輸入到飛行計劃既有的序列中。常規做法是與另一名駕駛員口頭確認航路點，之後再按另一個按鈕指示飛機飛向那裡。改變航向時，飛機會傾斜到20度左右的舒適角度，並進行轉彎。乘客不會感覺到任何異常。

ABC新聞頻道(ABC News)周日報道，通過編程實現的轉彎操作，促使調查人員相信飛機當時是由飛行員或劫機者控制的。

美國安全專家約翰·考克斯(John Cox)說，有人如此大費周章地讓飛機偏離航線，並不符合過去案件中的模式：飛行員蓄意製造墜機，使機上所有人死亡。考克斯曾是航空行業工會的安全官員。

「這和我們之前遇到過的並不一致，」他在對比370航班和之前兩起自殺式墜機事件的差異時說。他提到的分別是埃及航空(Egyptair)的飛機1999年在南塔克特島附近墜機的事件，以及1997年勝安航空(SilkAir)在印度尼西亞的墜機事件。他說，在那兩次事故中，飛行員將機頭向下一壓飛機便一頭栽進水裡。調查人員週六搜查了兩位飛行員在吉隆玻的家，並在其中一人的家裡收繳了一套飛行模擬器。

為了調查飛行員之前是否練習過如何令飛機墜毀，官員們重新組裝了飛行模擬器以供專家檢查。美方的調查人員希望可以檢查飛行模擬器，以及其他從飛行員處獲得的電子資訊，但截至週一晚上他們還沒有獲得接觸這些資料的許可。

與此同時，對這架波音777飛機的搜尋已經進入了第十天。幫助尋找失聯客機的澳大利亞和印尼同意劃分區域，分頭在廣闊的印度洋東南海域尋找。印尼集中在赤道水域搜尋，澳大利亞則向南延伸尋找飛機的蹤跡。在北部區域，中國和哈薩克斯坦核查了雷達記錄，試圖確認飛機是否可能降落在了兩國的領土上。

翻譯：張薇、土土、張楠